患者,男,4岁。其母代诉:近日偶尔发现患者下巴长一疙瘩,何时长的不清楚,估计有一周了。碾转几家医院,有说是淋巴结肿大的,有说是某某瘤的,须经临床检查(血、尿常规、影像等)确诊。因怕受检查之苦,转请中医治疗。
诊见患者下巴廉泉穴处长一核桃大小的卵状凸出物,质软,富弹性,肤色无异常,推至可移动,压之无痛感;舌淡红,苔白稍厚水滑伴针状圆点红斑;食指气关显淡红色丝状纹。问其母,知患儿食、眠、二便无异常。
诊毕,不知所措。良久才有所悟:许是湿痰郁结矣。先贤有“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之训,当尊之。遂以金匮半夏厚朴汤为君,《医学心语》之消瘰丸为臣,加海藻、甘草相反相激以为佐,(诸位莫笑余以方分君臣佐使,技不如人,明矣)诸方杂烩而汇成一方:
姜半夏6克茯苓6克厚朴4克生姜3克苏叶3克玄参10克煅牡蛎15克浙贝4克海藻10克甘草10克,先予3剂,以观动静。
患者离去,余忐忑不安——结果何如?
3剂服毕,其母携子笑颜来告,服1剂,疙瘩(其母语)见小,2剂尽,次日晨起,见疙瘩已消至无影矣。现3剂已服完,望再疏几剂,以巩固之。余闻之,极力持镇静状,心中却大悦,如此神效,意料之外也。遂提笔疏六君子汤2剂,以善其后。或曰:"何予六君子耶?”答曰:"闻‘脾为生痰之源’乎?此杜其源也。”
注:标题之“怪”字之所以加引号,乃对鄙人而言,于诸位高手,许不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