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女,28岁。诉昨晚有轻微咳嗽。今晨咳嗽加重且伴腹泻,来诊时值上午9时许,称已泻3次——开始为粪挟水便,渐转变为纯水便。
诊见患者面微红,态倦,体温37.2c,舌边红舌中苔黄厚腻水滑,双关寸轻按即得重按无力而数,右弱于左,双尺似有似无。余断为湿热弥漫三焦,径疏《条辩》之三石汤2剂。此病笔者接诊过数例,投三石汤确有一剂知二剂已之效。于是故伎重演。
二诊患者称服2剂中药后咳嗽及腹泻均减轻,但水泻仍日行2-3次。其家有行西医者,劝其补液以纠正水、电解质失衡,婉拒,坚持服中药治疗。
患者体温36.9c,舌及苔、脉如旧。诊毕,暗思:此类证投三石汤效如桴鼓,焉何此例却效不显?思忖再三,不知所措。后来还是患者一句话使我矛塞顿开。她说:“这次拉肚子太难受了,拉得我肛门火辣辣地痛”。得,《通俗伤寒论》之阿胶黄芩汤2剂:
阿胶10黄芩9杏仁6桑白皮9白芍6甘草6车前草9(单位克。原方有甘蔗稍一味,没觅到,故缺) , 另取糯米50克开水泡1h取其汤代水煎药。
两天后,患者来诊室说这两服药太管用了,咳嗽和拉肚子都好了,要求再服两剂巩固巩固。于是遂其愿。
三石汤用于湿热弥漫三焦的咳嗽下利证,而阿胶黄芩汤用于肺燥肠热引起的咳嗽下利,虽病机不同,但外在表现却极相似,不好分辨(此说乃对我自己而言,对专家另当别论)。我体会,遇此证如有“肛门火辣辣地痛”,即用阿胶黄芩汤,否则,即用三石汤。
不知我这体会靠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