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药物的阴阳与运用——兼论中西药物的差别

                         ——兼论中西药物的差别

     物质为阴，功能为阳，聚集度越高，阴性越重，纯度越高，阴性越重。就食品来说，精度越高越阴，就医药来说，纯度越高越阴。也有例外，阳性的物质纯度越高，阳性也越高，砒霜、水银、硫磺是也。所以，就食品来说，精度越高，消耗能量越多，毒性也越大，所谓物无美恶，过则为灾，高纯食品也越容易发生“过”的弊端，即使人为添加其他营养物质，也会因为那添加也是人造纯品，至多推延灾害的降临。所以近年对于精米精面遭到营养专家的批评，大众也大都认可自是自然之理，而天然的食品，即使比较单一，只要在有限的条件下注意调节，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发生营养不良的问题。

    我的那位糟糠也是家中老大，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下有三妹两弟，姐妹兄弟六人，平日以玉米为主食，至少一日两餐大饼子、玉米碴子，余以高粱米、小米，只有过年过节能吃上大米和饺子、黄黏米面豆包、饼子，每到冬季，蔬菜自然是土豆、萝卜、白菜当家，白菜还是以酸菜为主，只有过年才能有新鲜大白菜和几棵盆栽的发芽葱、窗台上盘子栽出的蒜苗，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生产队分的有限的几斤以肥为主的肉。前几年有一次我在私人粮店（现在没有国营的了）买了几斤玉米碴子，她说小时候上顿大饼子，晚上苞米碴子。现在一看就想吐。我调侃说：“怎么，刚吃了几天大米白面，就嫌弃把你养大的包米啦！你说你吃吐了，可它是让你，还有你弟弟、妹妹痴呆了还是让你没长够高啊？你说人家见你都说你才有四十二三岁，这还不都是它的功劳？”她的身高160厘米，说这话她那年已经五十五六岁了，绝经也是在五十六岁那年。在她的幼年和少年、青年的五十到六七十年代农村女孩子很少有念完初中的，她却凭着优异的学业，被同学们36：2的高比例推荐，完整的念了高中，以后又被推荐参加了乡办的培训赤脚医生的“五七大学”，大弟弟在一所监狱当政工科长，二弟在公路建筑部门任工程师，两个妹妹也都正常婚育，共生育五个儿女（农村人宁可挨罚也要生一个儿子）。妻子跟我结婚已是二十七岁，绝对的大龄青年，我们的女儿师范学院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目前在地区师范学院当文学院讲师。

    她也承认偶尔吃一两次就当是改善口味了。我趁机说：“前几年有人到你那里推销完美、安利产品，什么蛋白粉、矿物晶，两千大多出去了吧，你强壮了吗？女儿吃它聪明的？你的胆囊炎好了吗？格二上（不经商量）给我弄了瓶矿物晶，我才服了三天，就咽喉水肿上不来气儿，不是我紧急叫停，不知要花多少冤枉钱，添出不知什么怪病来。”

    带过这一节，今天我主要想说的是中药与西药的差别。由于所有的西药都是提纯的，所谓复方，也都是两种或两种以上单方高纯度药的混合，包括西药方法制成的中药在内，所以绝大多数都是属于阴性的，其道理就在聚集度越高越阴。中国自然哲学认为物质属于阴，所以食物要想消化它、药物代谢它就需要格外多的能量。就拿生肉和熟肉的差别，人类在直立行走以后的数十万年里茹毛饮血，大脑容量一直在700毫升左右，而一旦掌握了火的使用，经过熏烤或水煮熟的肉食和果实、植物根茎，不仅改变了肉食、果实根茎的物理特性，也改变了食物的化学性质，比如蛋白脂肪分子变得松散溶出，大的分子变为小分子，聚集度减小，物质属性也由阴变阳，更易于消化吸收，大大节省了消化酶类物质的质量，以后的数万年里，大脑容量即增加了一倍，达到今天的1400毫升左右，就是因为节省了大量的消化生肉、生食的消化液，节省的消化液大幅度的提高了转化为脑髓的质量，从而实现了从猿人到人类的巨大跨越。这也正是中医认为的肾主髓，脑为髓海的根据。

    高纯度的物质属阴，还可从西药的作用和代谢来理解。高纯药进入人体，事专力宏，有它的高效率，但也需要调集专门的物质来搬运代谢它，这样人体也要在短时间聚集、制造出这样的专业运输、转运队伍。你也许要说，注入血管的抗生素缓慢进入血管，随着药液和心脏的推动的血液，不是很快分散到各器官和细胞之间了吗，何谈转运的问题？但我想，各种抗生素的发挥作用，往往不应该是直接作用于组织器细胞的，一定还要靠某种特定的物质导引，即便不是如此，代谢它的是肝脏，高纯的东西也一定要相应的单一物质来代谢，平时肝脏本就没有代谢它的物质准备，必是临时调集、制造出来的，这些用于代谢的物质从哪来？只能是已经贮备的营养或肝体组织职能的转换，高纯度的外来物质的进入导致体内高纯度物质的聚集，两寒相遇，对于肝脏、肾脏的损害可想而知。如果进入的是陌生的蛋白质，比如纯度不够高的含有异种蛋白的青霉素，会在自己周围过量聚集水液或其他物质，就有可能导致器官组织间质的破坏水肿或者细胞膜的破坏而致可怕的过敏。

    可以这样打一个比方：一群特殊着装的队伍突然出现，首先引人瞩目，前来的接待人员也要专业化（甚至要相同着装的）才可以；如果是一车特殊包装、形状的货物，常用运输工具无法转运，比如放射性物质，本市又没有运输它的专用设备，怎么办，？现制造呗。涉及制造，就要有物资的调动集中，人员的专业化问题。按照物质属阴的哲理，这些过程也许有阳的成分，但结果多是属阴的——物质聚集属阴，消耗物质则为耗阴，新物质亦属阴，唯有化合过程也许属于阳性，但远抵不了阴性的成分。于是我们看到许多寒性体质、寒症病患者在抗生素之类寒性药物作用下，控制住现有症状，又不断产生新病症，迁延不愈。例如控制了感冒症状，却增添了咳嗽症状，寒痰、饮则为其新物质并成为病因。这也可以解释激素类药物的副作用。激素虽然很阳性，但那是它的作用，而物质属于阴性，发挥它的阳，则要大量消耗人体内贮存的阴。我记得厚朴堂主徐文兵老师管这叫做抽取肾精，结果是身体虚胖，满月脸——阳性；骨髓却空了，骨质疏松，股骨、脊髓骨变空坏死——阴性。这也可以解释为何纯阳的硫磺、砒霜、水银有那大的毒性——特别地耗阴啊。砒霜能治疗的那种白血病，其阴寒之性可以想见。

    复合药，特别是中药汤剂、丸散膏丹剂单味药即成分难以计数，因为大多为复方，其复杂程度更是不可计算，其中当然不乏有害成分。但就因为它来自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与我们体内现有的物质环境极为相近，每当一个药物进入体内，就好比一群农民工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在一个时期内下车时还背包罗伞，逐渐地也就是手头拿着那么一个做工的工具或干脆就是徒手，与我们没有任何差别，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其工作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的存在。就像那些做贼的小偷们，一点也没有觉察身边有便衣警察，等到作案时，被铐上了手铐，但为时已晚，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工作后的代谢产物也是与周边的垃圾相近，只要普通的环卫工人——肝脏平时的处理机制即可清除，至多加大一下工作的量，不必新造处理工具、车辆等新物质。再加上中药的使用首要顾及患者疾病的阴阳寒热，从而调节药物的阴、阳、寒、凉、平、温、热、辛、咸、甘、酸、苦，使药物中的有效成分充分与人体、与疾病形成绝好的耦合性，能够迅速愈病而不留后遗症。

    以上的中西药物之差别也可以解释抗药性的机理，抗生素的不断遭到淘汰，其周期越来越短；郝万山老师讲《伤寒论》中举的金鸡纳霜、青蒿素抗虐性的有无都是极好的例子，但这些不是本文论述的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