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医易答问

河间金栋

这虽然是歪解，却使《易经》改变了占筮的本相。《彖传》和《文言》都解释卦辞。但《彖传》把“元亨利贞”发挥为天、万物、云雨、六时的出现和变化，因而是性命和国家安定的根源。《文言传》则把“元亨利贞” 解释为善之长、嘉之会、义之和、事之乾，即所谓四德。本来是“大吉大利”的占辞，成了君子修身处世的准则。《象传》不但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名言，还对六爻辞作了哲理性的解释。《彖传》和《文言》显然是矛盾的，但古人不管这些，因为总是在往好处说。

固然，我们不必非要反对这样积极的阐发微言大义，但是要求其真，则不能认为《易传》是对的。所以，连朱熹也说，《周易》经是经，传是传，根本是两截，不要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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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坤卦。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 安贞，吉。

    初六：履霜，坚冰至。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

    六五：黄裳，元吉。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用六：利永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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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易经》的第二卦，虽然没有难认的字，也不是深奥的文言文，还给出了标点，却更是莫名其妙。我按照自己的理解解一下卦辞如下：

这是很好的一卦。适于关于母马的贞问。贵人有事外出，迷路后找到住处，好。往西、南去会赚钱，往东、北会赔钱。按这个人曾经贞问，吉。

我相信上述解释离原意不远，但是，这四句话显然不是说的一回事。至少是把四次占问编到一起了。但无论如何，其中并无什么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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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传》则发挥如下。

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 含弘光大，品物咸亨。 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 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 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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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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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 坤其道顺乎？ 承天而时行。

    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早辩也。易曰：“履霜坚冰至。” 盖言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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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彖传》关于“元亨”的解法，和乾卦略同，不过，那边是天，这里是地。读者看到“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知道鲁迅先生笔下的咸亨酒店很有来历就行了。“利牝马之贞”，本来很清楚。但《说卦传》中有“乾为马”之说，此处却出现在坤卦卦辞里。尽管是母马，还是有些矛盾，只好说母马属于地，又能到处跑，就柔顺利贞了。朋的本义是贝类货币——成串串着的贝，是象形字，后来才引伸为朋友。即便不是货币，丧朋也不该是好事。故象传的解释很简单，一切都归于地之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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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传》没有全引，它对卦辞的解释回避了牝马、得朋、丧朋等。对初六爻辞的解释，倒是很多人熟悉的。“积善之家”或“积善之家庆有余”是旧时很常见的门户扁额。由“履霜坚冰至”解释出这么多治家治国的道理，可算是很积极的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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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乾坤两卦的介绍如上。让我解坤卦六四：括囊，无誉、无咎。我只能说“括囊”是捆住口袋的意思。这和无誉、无咎有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除非瞎猜。现在还用“囊括无余”这个成语，却不能说清为什么这样就会无誉、无咎。故不再解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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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用九、用六需要说一下。

本来，单看各卦叙述的顺序也能知道，九、六就是阳爻和阴爻的代称。但《象传》的作者似乎已经不知道九、六的来历了。按《周易本义》所载筮法揲筮，每三变得一爻，是阴是阳取决于最后剩下的蓍草根数。三变之后，剩下的只能是24、28、32或36根。再被4除，得数是六、七、八、九。按说七也是阳，八则是阴。但何时凡阴爻都归于六，阳爻都归于九，已不可确知。由于乾卦六爻全部是九，坤卦六爻全部是六。于是九、六先在这两卦交代，其余62卦，都没有再提。见群龙无首吉和利永贞，也是随意系上的辞语。